
当看到他被抓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看他的图片,太恐怖了。我后来分析自己不敢看的原因是因为案件实在太恐怖了,恐怖到我整个童年都因此蒙上了一层灰色,每次提起来都不寒而栗。
直到案件告破的今天,杀人犯被处决,我才开始逐渐释然。
罪恶人生开始
1964年11月10日,在甘肃兰州榆中县青河镇,一个男婴呱呱坠地。如果知道24年以后,这名男婴会变成冷血无情的变态杀人狂,不知生出他的母亲还会不会坚持生下这个充满罪恶的生命。这名男婴名叫高承勇,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开始慢慢走向染血的印记,9名无辜生命消逝在他罪恶的双手下,他的生命,干净的只有前24年而已。
高出生在一个还算有威望的家庭,他的曾祖父不仅读过书还非常精通医道,经常在村里为别人看病,很受村里人的爱戴。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高承勇从小就感受到了与众不同。在那个信息和物质都非常匮乏的年代,高从曾祖父那里知道了很多外面的世界,那个时候的他甚至想当一名飞行员。
1984年,那时候的高承勇还是一个青春少年,20岁的年纪,花一样的美好。他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对未来充满美好的向往。他从未忘记小时候的飞行员梦想,心里想着一定要把梦想实现,而他深深地知道实现梦想的最佳途径就是参加高考。在那个满是放牛郎的年代,他不仅能读书,还可以参加高考,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可是,高承勇并没有因为他人的羡慕而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反而在那一年的高考得到了落榜的结果。知道落榜的高承勇失落了一阵子,就又做出了要重新复读,继续参加高考的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家里的人都很支持,在他们眼中,高承勇不仅是家中孩子最聪明的存在,他们家有五女三男,他是家中最小,非常受到照顾,大家坚信他和别人不一样,不仅对他报考航天大学的举动赞赏有加,还赞成他再一次复读参加高考,大家相信通过这一次的复读,高承勇肯定能够如愿以偿考上大学。
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支持下,高在继续复读后,再一次参加了高考。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题目,不一样的心情,高承勇在高考的前一天彻底失眠了。
一直以来,他沉默寡言,内心对自己的认知颇高,他认为自己的人生应当是超越很多人的存在,他认为自己应当拥有一个璀璨的人生,而自己的梦想以后是否能够成真,看的就是第二天的高考。
这一次高考将成为人生分水岭,是继续祖辈生活在飘渺和不安定中度过此生,还是一举高中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看的都是这次的高考成绩!他,决定背水一战。
可是,天不遂人愿,高承勇的第二次高考也没有成功,即使他跻身镇上前三名,却最终没有成为那个上大学的人。知道消息的那天高承勇沉默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次高考失利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人们只知道这之后的高承勇好像变了一个人,收起了傲气和不可一世,开始变得和身边的人一样,开始外出打工寻找出路。
刚出来的时候他贩卖过管制刀具,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了这一行,也许是看见管制刀具莫名兴奋,又或许是因为长期与尖刀为伍点燃了他埋藏在心中的罪恶信念,这一切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从那时候开始他便学着向生活妥协。他的妥协体现在工作中,也体现在生活里。
原本自命不凡的高承勇,承受了高考失利,承受了生活不易,在他认清现实后,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张性女子,并与其结婚。他的妥协在保持和正常人一样的结婚生子中,他知道自己不该自命不凡,他应当向命运低头,选择一个和别人差不多的人生,那一年是1987年,他23岁。
婚后,他们像是正常的农村夫妻一样,在闲暇之余外出打工,做些零散活赚钱补贴家用。他们一起去过青海、一起去过内蒙古,在他们一起的日子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枕边人有没有发现过高的不正常。又或许,那时的高是正常的,潜藏在心中的罪恶还没有完全展开,他仍然在自命不凡和向生活妥协之间来回徘徊,又或许,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心中那时不时冒出来的悸动会让多条生命消失在他手中,而自己的一生也将被罪恶填满。
初尝杀人滋味
1988年5月26日,百无聊赖的高承勇骑着自行车在白银市乱逛,他一边逛着一边想着如果能有点“收获”就好了。不知不觉,他来到了白银区永丰街的一个小区内。
这个小区是错落有致的平房,看起来像是职工宿舍。那个年代能住职工宿舍的人一般都拥有着稳定的工作,这样的工作高承勇羡慕不已,理智也告诉他,有着稳定工作的人一般都会有一些“收藏”,于是他打算在这里溜达一圈,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他把自行车放在楼下,停放自行车的时候他故意静悄悄的,以免引起别人注意。停好自行车他每家每户开始偷看,每到一户人家他就先向里面看看,再用手推门看看是否有忘记锁门的。
他一家家试探,真的看到一家没有锁门的人家。卧室内传来的收音机的声音,正好掩盖了他走进来的声音。屋内的人不知道此时高承勇已经进入房间,开始左顾右盼。高承勇此时心里也在打鼓,一方面,他幻想着屋内没有人,这样自己就可以翻翻屋内有什么值钱的直接带走,另一方面,他隐隐想要有人在,这样他内心的悸动就有地方可以释放。
他这样想着,索性一边翻找客厅值钱物品,一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谁”卧室的人似乎发现了屋外的动静走了出来。
高承勇抬头看见只有一个姑娘在眼前,并没有觉得惊慌,反而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他左右环顾,从口袋里拿起一把尖刀直直地向姑娘的脖子划去。姑娘甚至声音都没发出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鲜血染红了床单,姑娘的身上被鲜血浸满,看着眼前的情景,高承勇竟然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内心深处的满足感,时不时跳出来的悸动也终于有了答案。
就是这种感觉!为了将这感觉延长,高承勇即使知道姑娘已经死去的情况下,继续又向姑娘身上刺了25刀,看着眼前的尸体再也没有一点挣扎,他又将女子上衣推至双乳,脱下女子的裤子静静欣赏着死者最私密的部位,这酣畅淋漓的快感让高承勇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镇定后的他看着眼前的狼藉,又看看墙上的挂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要在人们下班前离开这里。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想要换一条裤子。
他在死者房间里翻找能穿上身的裤子却一无所获,却意外发现了死者的相册。
相册里的女孩笑容美好灿烂,和眼前这个被鲜血染红的女子完全不同,只是都是美的。
太美好了,高承勇决定将相册拿走慢慢欣赏。
他把相册放到一边,开始寻找洗手的东西。他拿起热水壶借着痰盂洗去手上的血迹。
看见死者手上的手表,他拿下来扔进了热水里。
他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离开之前带走了死者的相册。
高承勇被捕后回答,他在夜里翻看了很久相册。相册里的人太美了,摧毁美丽的东西的感觉太微妙了,他喜欢这种完全由自己控制的感觉。看着死者的头在自己的刀下变得角度怪异,惊恐怪状,看着那具满是鲜血的身体,看着那个美丽的脸庞上布满鲜血,高承勇从未感觉自己如此快乐。后来,那本相册被高承勇全数烧毁,死去的姑娘如火光中渐渐消失的照片,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了印记。
这次的死者人们都叫她“小白鞋”,因为其生前最喜欢穿白鞋因此得名。只是,最爱穿白鞋的她,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和凶手无冤无仇,为何就落得惨死的下场。
“小白鞋”死后,小白鞋的家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父亲责怪弟弟不该让姐姐一个人在家,弟弟也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姐姐。过多的悲伤拥挤在心中,弟弟终于得了抑郁症,在小白鞋死后的第二年愤然自杀,而母亲再也承受不住儿女皆不在的惨状,选择和丈夫离婚。
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从此烟消云散。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小白鞋”和弟弟的人生轨迹。他们原本应该和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开始美好的人生,这一切因为高承勇变得不再有。
而这一年,高承勇却迎来了他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不知道当他怀抱婴儿之时,会不会也在想,如果小白鞋没有死,也将会有这样的幸福时刻,而他仅凭一己私欲就毁灭了她的整个人生,夜深人静时,他到底有没有过后悔。世界因为新生变得温柔,这样的“温柔”对于高承勇来说却也只维持了6年。
时隔6年再犯
1994年,高承勇30岁,距离高承勇第一次杀人已过去了6年。
这6年的时光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曾经多少次回忆过杀人过程,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在6年之后又再犯案。或许是因为自己安然度过了6年时间,让他产生了杀了人也不过如此的猖狂,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悸动又再次战胜了理智,这一年,又一例命案在他手上出现。
同样是职工宿舍,同样是年轻女性。
或许是因为职工宿舍的人生活较为规律,容易掌握时间。或许是因为职工宿舍的女性容易掌握,又或许是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指引着他继续在职工宿舍动手,总之,这一次高承勇依然选择了职工宿舍随机作案。
这一次的高承勇手法纯熟了很多,这从选择的作案地点上可以看出。
这一次他利用保安换班的时间溜进宿舍楼,开始一家一家试探。
根据试探得知,宿舍2楼人太多不方便下手,于是他到了4楼。
在4楼的北边,他看到一家门没锁,于是走进去,看到了两张床,其中一张躺着等待换班刚进入供电局的19岁临时工女孩。
女孩看见陌生人进来,大声惊呼,这样的惊呼没有给女孩引来帮助自己的人,反而加速了高承勇的动作。
高承勇有了上一次杀人成功的经验,这一次变得更加有把握。
和上次一样的一刀抹脖,女孩甚至没能发出惊叹声,就被一刀毙命。
女孩瘫软在地上,身体一点一点失去温度。高承勇控制住了局面开始慢慢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女孩很年轻。和“小白鞋”一样美好。白白的脸上布满鲜血,红色和白色肌肤相映,加上脖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一边倒去,诡异的形象再次唤起了高承勇的变态基因。
还不满足的高承勇对着尸体一刀一刀刺下去,每一刀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每一刀都让高承勇兴奋不已,直到36刀以后,高承勇有些累了,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他静静欣赏着年轻美好的身体因为过多的伤口变得诡异,他尽情享受着此刻的快感,谁都无法知道当时他的心中想的是什么,或许他只顾着享受作案的快感,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其他。
满地的鲜血让高承勇不断回味,最后走的时候甚至有些依依不舍。
他翻了翻宿舍,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离开了。
死去的女孩刚到供电局上班不久,她的哥哥就在楼下的保安室上班,可是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场悲剧。
原本她应该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19岁的年纪,稳定的工作,温暖的家人,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变态的存在戛然而止。
作案结束后,高承勇从容离开了现场。他深知这一次的“动静”不算小,估计警方要查一阵子,于是跑回了老家。在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后,为了不引起家人的怀疑,他去了外地,和朋友一起去内蒙古找到了一份烧锅炉的工作。
这份工作虽然又苦又累,可是好在能够掩饰自己的罪行。
另外一边的白银市,因为这起谋杀案时隔6年再次沸腾,白银几乎出动了所有的警力,却怎么也查不出凶手的一点线索。警察怎么也想不到,凶手早已不在白银市,而去了遥远的内蒙古。此时的白银市人心惶惶,大家不知道的是6年前的案件竟然和6年后的是同一人所为,更不知道的是远在内蒙古的凶手也并没有就此罢手。
这一天,在内蒙古烧锅炉的高承勇难得休息,他决定围着包头市转一转。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他看到了熟悉的平房。这样的房子深处闹市之中,肯定是职工宿舍没错了。联想到当时两次成功杀人,高承勇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鬼斧神差地走进了这些房子,开始像之前一样一家一家窍门期待有哪家不锁门的,自己好趁虚而入。而后作案。
这样寻觅着,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一家没锁门的房间。他先是在外面观察着,确定屋内只有一个女子在化妆之后,悄悄地来到了房间里面将门反锁。
此时女子发现有陌生人进入惊慌失措,立马喊了出来。
高承勇深知只有快速控制才能不让自己暴露,于是找来绳子将女子捆住,又用毛巾把女子嘴巴塞住。
可是,女子并不屈服,使劲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甚至连嘴里的毛巾都吐了出来,想要喊救命。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高承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绳子将女子勒住。
女子拼命挣扎,却抵不过高承勇力气大,很快,女子停止了挣扎,没有了呼吸。
这一次的高承勇虽然杀了人,却因为作案手法和之前大不相同而没被白银和内蒙古的警方怀疑为同一起。
是的,高承勇这次没有用刀,没有见到血的他总是感觉心中的悸动没有被满足,他意犹未尽,脱下尸体的衣服进行猥亵,在现场留下了体液。
也正是这次的留存才为日后的破案埋下了伏笔。
他知道自己还会继续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