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在唐朝时期,云州东林村有个叫徐成的小伙子,幼年时村里遭遇了瘟疫,父母都病死了,所幸八岁的徐成被村里的一个叫张合的中年木匠收养活了下来。张木匠说是收养徐成,其实就是招来的一个免费学徒。
这张木匠年轻时也是穷困潦倒,连媳妇都讨不到。最后不得不去镇上拜了师,学了门木匠手艺,等他学成手艺可以出师时已经到了四十多岁。自从张木匠收了徐成这个学徒后,他的木匠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十里八村都找的做活。随着徐成的长大,他的木匠技艺也渐渐提高,张木匠见多了个免费做活的帮手,接的活更多了,没过几年就攒下了不菲的家业。
这木匠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古怪,还染上了嗜酒的毛病,时常一喝醉就对徐成斥骂。日子变好后,自己就不再出工了,接到木匠活计都是打发徐成去做,自己在家享福。徐成感念师傅活命传艺之恩,从未抱怨过,一直任劳任怨的干活。
张木匠眼看日子越来越好,便想着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快活的过晚年生活,他花钱请了村里媒婆帮他说亲,然而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村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哪里肯嫁给他。张木匠因为这事没着落,整日酗酒,脾气也愈发暴躁,把气都撒在了徐成身上,又打又骂,说是因为养着徐成耽误了他娶媳妇,徐成有苦难言,只能拼命的出工做活挣钱。
不过好在半个月后媒婆带来了好消息,说是临村有户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那女子今年十六岁,长得极为漂亮,因为她的父亲前几日上山砍柴时失足滚下山坡摔断了腿,家里没有了活计又没钱治腿,所以要嫁女儿换二十两彩礼钱。
张木匠高兴极了,二十两银子花的虽然有些肉疼,但是钱有徒弟去挣,自己娶上漂亮媳妇享福就行了。
成婚这日,徐成替师傅迎亲接回新娘,张木匠高兴,难得给了徐成好脸色,晚上拉着徒弟喝酒说话。张木匠为了能让徒弟以后长久的给自己干活挣钱,画起了大饼,嘿笑说:“徒儿啊,以后你要好好干活,赶明儿为师给你多找些活干,挣够了钱为师过几年也给你讨个漂亮媳妇,哈哈!”
徐成哪里能听出张木匠的居心,以为师傅是真心为他好,连忙欣喜的为师傅倒酒感谢。师徒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一个时辰,都喝的醉醺醺的。张木匠中途说要去如厕,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徐成等待半晌也没见师傅回来,以为师傅是回房了,便也摇摇晃晃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却不知走错了方向。
徐成晃悠悠的推门进房间,模糊中竟看到床边坐着一个身穿喜服的新娘子,迷糊中想起刚才师傅的话,心里乐道:师傅果然给我娶了媳妇。对师傅一阵感激后,徐成上前抱住新娘傻笑说:“娘子,我来了。”
第二日清晨,徐成从醉梦中醒来,顿感一身疲惫,正要起床时感觉现身旁还躺着一个人,他侧脸看去后大惊失色,连忙翻身滚下床跪在地上痛呼:“啊,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床上女子也被徐成的动静吵醒了,起身看到徐成后面色羞红,倒是没有怪罪他,平静说:“好了,小声点,昨晚是个意外,你要保守秘密不要声张,去看看你师傅去哪了。”
这女子名叫碧莲,也就是徐成昨日迎回来的师娘,碧莲自从知道要嫁给五十多岁的张木匠后,对生活就没有什么期待了。昨晚见进来的竟是年轻帅气的徐成时,她还有些意动,所以最终她也没有抗拒。
徐成闻言心里挣扎,苦涩应道:“可是师娘,我们该怎么向师傅交待?师傅知道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碧莲看着他纠结的样子有些好笑,好言安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徐成也没想到好办法,只得穿上衣服出了门。徐成在茅厕门口找到了熟睡的张木匠,喊醒师傅后心虚说:“师傅,你昨晚去如厕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张木匠也是一脸迷茫,回忆半晌才想起来是昨晚喝醉了,于是心生怒气抬手就给了徐成一记耳光骂道:“你个兔崽子,我喝醉了你为什么不把我扶回去,居然让我洞房夜睡茅房,哼!”
张木匠说完又踹了徐成两脚,吼道:“还不出去做活去,滚!”
徐成因为心中有愧,也没有叫屈,还没吃早饭就带上着家伙出门做活了。
张木匠回到房间时,碧莲早就将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床上也换上了新的被单被褥。张木匠看着美丽的小娇妻,暗道昨晚真是可惜,不过又想到今晚可以抱着娇妻同房,心里顿觉美哉,于是喜滋滋的出门买酒了,张木匠现在离不开酒,不管心烦还是高兴都想喝点。
傍晚,徐成回来见师傅还在喝酒,就夺过师傅的酒壶劝道:“师傅,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会喝坏身体的。”
张木匠见徒弟对自己指手画脚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这不孝的东西,回来了还不做饭去,把酒还给我!”
说着张木匠就摇晃着过来抢酒壶,徐成见师傅已经醉了,深怕和师傅争抢撞到了他只得把酒壶还回去。徐成无奈的走进厨房发现碧莲已经在做饭了,为了避嫌就要退出去时却被碧莲喊住:“阿成,既然来了就过来帮忙吧。”
徐成只得尴尬上前给碧莲打下手。等二人做好饭菜端上桌时,张木匠已经醉倒在桌上打呼了,徐成唤了几声师傅都没喊醒只得将师傅扶进屋里休息。之后,徐成就和碧莲相对而坐吃了晚饭。
夜里,徐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总是不断回忆昨夜的零碎片段,身体也渐渐滚烫起来。突然,一声微弱的敲门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以为听错了,但是接着又响起一声敲门声,徐成看向窗外果然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徐成小心翼翼的起身开了门,发现站在门外的竟是碧莲,惊讶问道:“师娘,您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师傅出事了?”
碧莲邪魅一笑直接上前抱住了徐成,徐成大惊喊道:“师娘,不能!”
碧莲没有松手,徐成本就有这方面的情绪,血气方刚,哪里还能忍受的住,二人就这样滚到了床上,一夜无眠。
清晨,徐成看着身边的碧莲忐忑说:“师娘,我们这样不好,师傅要是知道怎么办?”
碧莲无所谓说:“知道又怎么样,他现在整日醉生梦死的,也没个清醒时候,说不定那日就去了,我可不想给他守节。”
徐成听碧莲这样说自己师傅有些难受,生气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毕竟是我师傅呀,也是你丈夫。”
碧莲闻言不满道:“哼,要不是家里人逼我,我才不想嫁给他这个糟老头子呢,再说你,老家伙对你那么刻薄,你至于这么这么尊敬他吗?难道你想一辈子被他压榨?”
徐成沉思片晌后苦笑说:“我能怎么办呢,师傅这几年虽然变得不可理喻,但是毕竟曾经救过我,给我一口饭吃。”
碧莲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劝道:“你这么多年为他卖命挣钱还不够吗?恩情也早该还完了。你带我私奔吧,我们一起过日子好吗?”
徐成震惊的看着碧莲,结巴说:“这,这怎么行?我们走了师傅怎么办?”
碧莲气恼说:“你管他做甚?他有房子有钱自己会过日子,我们过好我们自己日子就行。”
徐成犹豫,邹起眉头说:“这么大的事我要考虑一下,给我一些时间。”
碧莲见他有些松动了决定加把火,吓唬说:“哼,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你不带我走,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师傅,到时候你猜他会怎么对你?”
徐成听后身体一阵哆嗦,师傅现在这脾气知道了不用说,肯定不会放过他,打断腿都是轻的。他闭上眼睛咬牙说:“好,三天后我们就走!”
碧莲这才妩媚一笑,伸手摸了摸徐成的脸蛋调笑说:“这才对嘛,你啊,就是心软,非要老娘逼你才罢休,嘻嘻!”
徐成既已下定决心自然不再拖拉,正色说:“你这几天准备一下吧,要走肯定要打点行装,想好去那里谋生。”
碧莲淡然一笑说:“去哪里都成,你有手艺在我们总不至于饿死,准备点碎银子和干粮就行。”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然后先后走出房间。等碧莲回到自己房间时,张木匠依然在呼呼大睡。碧莲闻着房内还未散尽的酒气,又看着床上沉睡如猪的张木匠,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随后两天两人各自都有谋划,碧莲默默整理衣裳和干粮,徐成也没有去做工,他去了镇上买了份鱼图又换了许多碎银子。当然晚上二人又趁张木匠醉倒后在一起温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准备在第三天夜里趁夜色一起离去时,出现了意外。当时碧莲夜里起床越过张木匠的身体,手掌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脸,让碧莲大惊失色的是张木匠脸上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她又用手指探了他的鼻息后吓得瘫软滚下了床。
张木匠死了,这几年他嗜酒少食,早就弄垮了身体,加上年纪大了心脏也出了毛病,今晚喝了大量的酒后躺在床上猝死了。
徐成和碧莲连夜喊来了村民们帮忙一起验明了张木匠的死因,然后为他风风光光办起了丧事。待守孝三日后为张木匠下了葬,二人皆松了口气。
徐成叹气说:“师傅早些年也是正直自律的人,不知为何晚年这般放纵。”
碧莲冷声道:“单身久了呗,没人管着肯定会出毛病,再加上有你供着他才让他没了节制。”
随即碧莲有戏谑说:“如此也好,我们也不用走了,就在这里过日子了。”
徐成点头,又叹了口气,好似在为师傅惋惜。
自此之后徐成和碧莲二人名为师娘和徒弟,实则过上了夫妻生活,夜夜一房同睡。这时间一久村里人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的亲密,背后的闲言碎语就传了出来,碧莲和徐成也听说了村民们背后议论的话。
某日夜里,两人完事后靠在床榻上,徐成认真的说:“碧莲,我们离开这里吧,咱们有一些银两可以到县城开个木匠铺子,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碧莲犹豫了,靠在他怀里缓缓说道:“阿成,我名义还是你师娘,你将来会嫌弃我吗?”
徐成拍了拍碧莲的肩膀温柔说:“碧莲,你自始至终都给了我,我能嫌弃你什么呢,我应该感激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碧莲展颜一笑,欣喜说:“那就好,咱们把这房子卖了去城里谋生去。”
然而她随即脸色又阴沉下来,气鼓鼓说:“哼,村里的长舌妇们背后说的真难听,居然那样说我们,以后咱们要是有了孩子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呢,气死我了!”
反而徐成哈哈大笑,刮了一下碧莲的鼻子笑道:“哈哈,他们又没说错,反正咱们已经决定要走了,随便他们说去!”
碧莲想想也是,也笑着说:“也是,咱们去城里过好日子,羡慕死他们。”
又过几日,二人将村里的房子卖了,打点好了行礼一起去了县城。徐成在县城租了间铺子做木匠活,他手艺精湛,会做各种精巧的木雕,很快受到了城里人欢迎,碧莲心思细腻在铺里管账。
店铺生意红火,没过几年二人就在县城买了房子,过上了安定的城里生活。在到县城的第二年时,碧莲就为徐成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入住新房后,碧莲肚子再次争气,查出怀上了身孕,几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儿。二人算是苦尽甘来,儿女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