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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20年3月18日,蒙古国突然宣布,决定从2025年起全面恢复使用回鹘式蒙古文,即俗称的传统蒙古文,与内蒙古保持一致。

要知道,自苏联解体以来,蒙古国选择站队欧美阵营。

但改用传统蒙文,意味着进一步加深与中国之间的联系,是十分明显的示好行为。

那么,蒙古国为何会宣布改回传统蒙文?蒙古国现在通行的文字又是什么?蒙古国此举,到底有何意图?

被迫放弃传统,改用苏式文字

自古以来,蒙古便与中国有着难以切割的联系。

13世纪,成吉思汗统一整个蒙古,而忽必烈则建立了东起日本海、南抵南海、西至天山、北包贝加尔湖的元朝,疆土空前辽阔。

元朝灭亡后,外蒙独立,但到了雍正、乾隆时期,外蒙再次归附清朝。

然而,到了清朝末年,清政府为了巩固疆土推行新政,但边疆路途遥远,新政的执行出现了严重问题,导致外蒙人心浮动。

恰逢此时,沙俄对这片土地虎视眈眈,为了向我国北部扩张,沙俄利用外蒙古王公对清政府的不满,不断从中煽动,挑拨中蒙关系。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之后,沙俄的军队也开始入侵,试图推动外蒙独立,即便俄国十月革命之后,苏联建立,这并未对外蒙局势造成正面影响。

苏联非常明白,要想长期控制一个地区,武力的威慑收效甚微,文化认同才是最佳途径。

于是,苏联不顾外蒙人的传统,于1931年开始,大肆推行所谓的西里尔蒙古文。

这一文字脱胎于苏联少数民族常用的西里尔字母,并结合外蒙本土语言的特点进行改造。

因此,相较于外蒙传统文字,西里尔蒙古文发音清晰、书写便捷,而且排版更加规范,不易误读。

然而,西里尔蒙古文的这些优势无法掩盖它更大的不足。

西里尔蒙古文

首先,西里尔蒙古文中外来词汇过多,包含大量俄文、英文的词汇和语法,与传统蒙文格格不入,当地人学习起来非常吃力。

其次,文字是一个民族文化的载体,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放弃属于自己的文字,无异于放弃了曾经璀璨的历史。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在西里尔蒙古文强制推广以后,很多底层的年轻人已经忘却了传统蒙文,历史典籍犹如天书一般,根本无法阅读。

正因如此,进入40年代以后,无数外蒙人民呼吁废弃西里尔蒙古文,换回传统蒙文——回鹘式蒙古文。

回鹘式蒙古文最早可追溯到1204年,当时,成吉思汗率领大军征讨乃蛮,很快便攻下乃蛮领土,还活捉了乃蛮掌印官塔塔统阿。

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纵横大漠多年,见识了太多败军之将,但塔塔统阿却令他十分惊诧。

原来,塔塔统阿虽遭逮捕,但他却誓死不从,坚决不肯交出自己掌管的国家印信,成吉思汗对他效忠国家的行为大为钦佩。

于是,成吉思汗决定,由塔塔统阿教授太子读书写字,考虑到当时的蒙古文只有口述而并无文字,塔塔统阿便使用自己熟悉的回鹘文来书写蒙古语。

回鹘式蒙古文由此诞生,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传承逐渐定型,蒙古人中,无论男女老少,都对回鹘式蒙古文非常熟悉。

在苏联强推西里尔蒙古文之前,回鹘式蒙古文的地位几乎无可撼动。

回鹘式蒙古文

蒋介石利欲熏心,割弃外蒙土地

但1942年西里尔蒙古文开始使用以后,外蒙古的内政外交几乎都被苏联把持,外蒙空有独立之名,事实上却成了苏联手中的提线木偶。

其实在二战步入尾声之际,外蒙独立问题也曾被讨论。

1945年2月,美苏英三国首脑齐聚雅尔塔,商讨战后的利益分配问题。

趁中国代表不在,三国擅自瓜分了中国的主权利益,斯大林更是强势提出,要令外蒙古独立。

4个月后,雅尔塔协议的内容传回国内,引发了全国人民的激烈抗议——若这一协议生效,与丧权辱国的清政府何异?

汹涌的民意令蒋介石不得不派人前去苏联谈判,然而,斯大林却坚决不肯让步,一定要让外蒙独立成为现实。

国人都在期待着蒋介石政府据理力争,捍卫国家权益,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仅仅经过了三轮谈判,蒋介石便宣告“投降”,将外蒙拱手相让。

蒋介石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其实心里打的是自己的如意算盘。

一方面,整个抗战时期,国军一直作战不力,哪怕日军主力被美军牵制在太平洋战场之上,国军还是打不过充斥着老弱病残的关东军。

斯大林敏锐地捕捉到这点,于是他提出,蒋介石不放弃外蒙,苏联便不会出兵东北。

为了掩盖国军颓势、获得苏联支援,蒋介石将外蒙当成了交换的筹码。

另一方面,斯大林承诺,只要国民政府接受苏方的要求,苏联便会承认中国只有一个合法政权。

当时,蒋介石正在暗暗筹划内战,他认为,只要有苏联的支持,便可以打败共产党军队,攫取更大的权力。

而这一己私欲,恰恰推动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的签署,自此,外蒙独立成为定局。

逐步做出改革

可见,正是蒋介石的权力欲,造成了国家的分裂,导致我国白白损失了15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当然了,相对于中国,外蒙独立最大的受害者还要数外蒙人民。

外蒙名义上独立,实际上却是苏联的战略缓冲带,局势极不平稳,当地人时刻生活在恐惧之中。

此外,1945年后回鹘式蒙古文几乎在外蒙书籍中被全面剔除,外蒙人只能去学习西里尔蒙古文,用俄式字母来书写流传数百年的民族文化。

传统蒙古文与西里尔蒙古文

苏联解体后,外蒙一直致力于恢复回鹘式蒙古文。

1992年,外蒙首次出台法条,宣布回鹘式蒙古文的重新启用,2010年,蒙古国总统又签署命令,进一步扩大回鹘式蒙古文的应用范围。

2020年,蒙古国正式出台《蒙古文字国家大纲》,决定从2025年起全面恢复使用回鹘式蒙古文,与内蒙古一致。

按照法律规定,蒙古国的出生证明、结婚证明、政府文件和毕业证书,都必须改用回鹘式蒙古文书写。

这一大纲还给出了最后期限,改革必须于2025年达成阶段性目标,为西里尔蒙古文的全面退场做好准备。

经济萎靡,依赖中国

从种种迹象来看,蒙古国恢复传统蒙文的决心非常坚定。

显然,这是蒙古人民民族认同的重要体现,但与此同时,此举也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那就是向中国示好,推动蒙古国全面向中国靠拢。

对于蒙古国而言,与中国交好大有裨益,在经济上,蒙古国便高度依赖中国市场。

蒙古国自然资源丰富,石油天然气储量高达全球前十,煤矿蕴藏量更是达到了1500余吨,铁、铜、黄金等金属矿藏也相当丰富。

然而,雄厚的资源却未能盘活蒙古国经济。

2022年,蒙古国GDP仅为168亿美元,人均GDP不到4500美元。

相较之下,内蒙古GDP达到了3143.8亿美元,人均GDP达到了1.3万美元,约为蒙古国的3倍之多。

蒙古国经济发展不起来,一来由于没有出海口,地理位置尴尬;二来由于国内基础建设薄弱,铁路、公路极为缺乏。

只要能与中国搭上关系,这两点便不成问题。

作为基建狂魔,我国已经内蒙古修建了21.5万公里的公路和1.6万公里的铁路。

外蒙地势更加辽阔,潜力更大,中国完全有能力协助外蒙建设出更加密集的铁路网、公路网。

更何况,中国不仅出海口众多,而且在国际供应链中地位极高,借助中国这个中转站,蒙古国再多的矿产也能轻松运输出去。

到时候,经济发展面临的困难将迎刃而解,蒙古国将释放出前所未有的经济潜力。

如今,“一带一路”政策正在惠及中亚、非洲的发展中国家,蒙古国自然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改用传统蒙文,可能就是向中国释放友好信号,请求中国让蒙古国在“一带一路”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夹于大国之间,国家动荡不安

除了经济上的考虑,蒙古国更改文字,可能也有地缘政治上的考量。

苏联解体后,蒙古国与俄罗斯关系紧张,在蒙古国看来,俄罗斯有向外扩张的意图,只是因为中国,才没有对自己动手。

但无论如何,夹在两大国之间,蒙古人民无法高枕无忧,国家安全长期以来也持续受到考验。

但是,只要能够与中国重归于好,蒙古国马上就能得到庇护,毕竟,中国爱好和平的名声享誉世界,蒙古国也希望依靠这个强大的邻国,不再担惊受怕。

7月初,蒙古国总理奥云额尔登开启了持续一周的访华之旅,期间他高调表示,要将两国贸易额提升至200亿美元,达成全方位的深化合作。

奥云额尔登还提出,希望能够开放口岸,将外蒙与内蒙连接起来,推动两国的民间往来,欢迎更多的中国游客到访蒙古国。

显而易见的是,奥云额尔登的态度不仅关乎着中蒙的经济往来,更关系着两国关系的发展。

奥云额尔登甚至设想将蒙古国打造成连接亚欧的大型走廊,全力配合“一带一路”战略,其靠拢中国的意图,由此可见一斑。

就这个角度来看,蒙古国改用和内蒙一样的文字实在不足为奇,然而,也有一些专家提出,蒙古国两面三刀、两边押注,不可以轻信。

这一说法其实也不无道理。

就在今年年初,奥云额尔登便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会面,双方还签署了所谓的“开放天空”协议,约定美蒙两国在稀土领域的深化合作。

美国承诺将利用空中力量,为蒙古国解决运输难题。

另外,美国在2022年的《印太战略报告》中,还将蒙古国划入了可靠的合作伙伴之列。

可见,美国对蒙古国的拉拢不会停止,蒙古国为了自身利益,大概也不会切断与美国暧昧不清的关系。

因此,才有人推断,改用传统蒙文,是蒙古国推行“泛蒙古主义运动”的重要一步,是为了分化内蒙古与祖国的关系。

对此,我们必须时刻提高警惕,在扩大与蒙古国合作的同时,也需要保持战略定力,维护国家安全。

结语

距离2025年已经不到一年半时间,蒙古国“改弦更张”的成效如何,很快能得出结论。

仅就目前来看,回鹘式蒙古文的推广非常顺利,大量蒙古人民都非常踊跃地拥抱传统文字。

蒙古国的真实意图到底如何,我们尚未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传统蒙文将有助于蒙古国与内蒙古乃至整个中国的沟通交流,挽救蒙古国的经济现状。

客观上,在这一过程中,中国也可以进一步推动“一带一路”战略的发展,只要西方国家不从中作梗,蒙古国的这次改革,将会产生中蒙双赢的正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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