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拉黑过一个编辑,他是我给杂志写稿以来,唯一拉黑过的人。
那时候我还是个中学生,文笔稚嫩,胆子也小,在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很少,是个近乎透明的存在。
那本杂志不是什么大刊。
但在学生群体中,还算有点名气,具体名字就不提了,毕竟编辑人品有问题,可杂志是无辜的。
我在网上看到这位编辑的征稿邮箱,便给他发去了我的稿件,很意外地,他加了我的QQ,说写的不错,我们聊了起来。
聊天的过程中,我一直用“您”称呼他,他却热情得有些奇怪,问我多少岁,个子有多高,甚至跑去我的QQ空间,给我的照片下留言“微笑”的表情。
我问他“我的这篇稿子能不能过审呢?”
他说“写的还行,但也不是非常好,我可以送审给主编,也可以不送,得看你嘴巴甜不甜了。”
这样的话现在回忆起来很恶心,可是当时的我,虽感异样,却仍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
我居然开始请求他“ 您就帮我把稿子送审给主编吧,您最好了。”
他却说:
你接通语音,
给我唱首歌,- 我就帮你把稿子送审给主编
这句话,让我足够断定,他就是个披着编辑外衣的猥琐男。尽管我很想登他们家的杂志,但我也有辨别善恶的能力,我没有再理他,把他拉黑了。
这件事,一度让我对男性编辑产生了心理阴影。
后来,跟另一位作者聊起这本杂志时,她却说,这位编辑最近还合作了呢,客客气气的,没感觉不正经。说这句话的作者,早已小有名气,在我们还四处投稿的时候,她已经约稿不断了。
原来,这位编辑,只对他认为好欺负的人猥琐,对其他人,是礼貌客气的。
而当时的我,就是他眼中那个好欺负的人,一无所有的小透明作者,近乎央求地让他送审我的稿件,在这样的我面前,他的恶意是理直气壮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调配到新的单位去工作,她带着我一起,在单位附近租房子住。
我们的房东,是个非常小气的胖女人,原本谈妥的房租,居然因为母亲从医院下夜班回家,上楼时喊亮了她家门口的感应灯,而要强行加收一笔感应灯的电费。
那时我和我妈寄人篱下,如果闹僵了被扫地出门重新找住处,未免太麻烦,母亲只好交了那笔莫名其妙的电费。
后来渐渐长大,家人也在方便的位置买了新的房子,我感觉周围那些跟曾经房东一样胖乎乎的阿姨,个个都亲切得不行。
即便我毕业后,自己在外租房,也感觉房东们素质很高,善良又礼貌,处处为我着想。
有时也会纳闷,猥琐的编辑,刻薄的房东……曾经那些坏人,怎么都不见了?这个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善良了?还是我倒霉劲用光了,开始走运了吗?
母亲说,不是的,是因为:
我们变得越来越好了,
只有当一个人变得更好,- 恶意才会离他更远。
当你写作经历丰富,发表文章是家常便饭,再猥琐的编辑,也找不到要挟你的理由。
当你手头宽裕,租的房不满意可以随时另谋别处,再刻薄的房东,也不再会想法设法地为难你。
人无法去左右他人的意志,但可以提升自己,去赢得他人的尊重和善待。
人唯有变得更好,才能离恶意更远。
更好的自己,
才会遇见更好的风景。- 期待遇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