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1960年人。
父母生了八个孩子,上面四个女儿,下面四个儿子。
我在儿子里面排行老三,老话说:爱大的偏小的,中间加个受罪的。
小时候,大哥跟着父亲下地,弟弟小受宠,家里的活都是我和二哥的,二哥最会偷奸耍滑。
每次他会分配任务,轻松的活都是他的,重的活都是我的。比如出去拾柴火、担粪都是我去,家里的活都是他。
我这人老实,二哥交代的活我都会干好,但是二哥每次在父母面前会说是他干的,要么就是他和我一起干的。
所以父母眼里,大哥能干,小弟受宠,二哥特别会看眼色行事,父母一回家不是捶背就是揉肩,嘴巴还特别甜,让二哥在家里成了干活最少反而被父母最喜欢的孩子。
我就恰恰相反,在家里经常是干最多的活,还经常被父母训斥。
有一次,我和二哥去割猪草,二哥说他要回家给父母做饭,让我一个人割满两个笼子。说着头都不回走了。
我看着那两个笼子心里生气,却不敢忤逆二哥,只能在心里骂他:四姐在家做饭,啥时候轮到你,就知道偷懒。
我一个人提着笼子去割猪草,为了割满两个笼子,一直到天黑我才往回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
又饿又累根本走不动,加上两个笼子里的草又重,我得走一会歇一会,等我走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走到村口炊烟袅袅,是大家晚上睡觉前在烧炕。
我提着两个笼子的草,走三步歇一步,终于磨蹭到家了,已经过了饭点。父母坐在炕上,父亲抽着旱烟,母亲在缝缝补补,四姐在院子收拾,大哥带着二哥和小弟在玩。
父亲看了我一眼说:你咋才回来,让你割个草你看你慢的。
母亲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只好轻声说:两个笼子,都要割满。我不敢说二哥的错,声音轻的都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听见。
我把笼子放到院子,洗了手准备去吃饭,才发现锅里什么都没留,那一刻我眼泪就下来了,知道我在外面割草没回来,大家吃完饭竟然没有给我留饭。
我站在厨房盯着锅,心里难受,四姐进来看到我说:老三,是不是饿了,我给你留了玉米馍馍,在案板上。
我赶紧擦干了眼泪,转身去谢四姐,四姐笑着说:你二哥说你在外面玩忘记回家了,要吃了你这份,我没给他吃,你赶紧去吃了,填饱肚子。
我笑着谢谢四姐,狼吞虎咽的吃了玉米馍馍。
我总觉得父母和我不亲,父亲总是瞪着脸,母亲总是对我不闻不问,我就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够好,做得活不够多。
我就拼命的干活,二哥分配给我的活,我也不嫌弃,可是我在家里的待遇一点都没变。
直到1978年县武装部来我们公社征兵,我们家就我和二哥年龄合适,父亲去找了村长,回来在饭桌上对我们说:明天招兵的人来公社,咱们家老二符合条件让老二去。
我一听什么都没说,心里却难受,我和二哥年龄都合适,为什么二哥能去。但我依旧什么都没说,吃完饭默默的去刮干净了锄头上的泥,用布条把锄头把重新缠了一遍。
那晚我很早就去睡觉了,二哥却迟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第二天我起床早,清扫了院子后,二哥还在炕上躺着。
父母让我去喊二哥起床,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二哥说他肚子疼,那天二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腹泻,根本不能去招兵现场。
父亲看着二哥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只好对我说:老三,你去替你二哥去征兵,家里两个总得去一个。
就这样,我去替二哥征兵了,这就像天降馅饼,我一下既激动又高兴,体检的时候是既紧张又兴奋。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真的通过了,当被点名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会去部队成为一名战士。
我高兴地一路跑回家,一进家门就对父亲喊道:爸,我过了,我过了。
父亲脸上比我还高兴,躺在炕上的二哥听说我过了,不但没笑,还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异常的愉悦,父亲晚上吃过饭后对我说:你这没几天就要去当兵了,临走前还有一件事要去跟我做了,明天早上咱爷俩一起去。
我一听以为父亲说要带我去上坟,把这好消息告诉祖先。没想到第二天父亲却带着我去了刘半仙的家里。
刘半仙是我们村子里的算命先生,谁家里有红白事要办,都要找刘半仙来算一算日子,结婚前看个八字之类的。
父亲把我的八字告诉刘半仙后,问刘半仙我在部队发展如何,刘半仙用他干瘪地手抚摸着胡子说:这娃命里有贵人。
就这一句话,让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我却在心里嘀咕: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走的那天,父亲送我到车站,拉着我的手说:三子,你去了部队要与人为善,刘半仙说你命里有贵人,你没事多帮战友们干活。
我重重的点头,列车飞驰,父亲的身影越来越小,我半截身子伸出窗外,使劲向父亲挥手:爸,我知道了,你放心。
在部队,刘半仙的话我没记住,但是父亲的话我记住了,父亲说要多帮战友干活,我这人在家里就是干活最多的。
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我为人实诚。经常哪个战友有事,找我帮忙站岗;或者自己洗衣服,顺带帮战友洗了。
一来二去,大家都喜欢我,说我这人善良、实诚,值得交往。我听了大家对我的夸奖,越发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我去打水的时候,一个人多跑几趟,帮所有战友水壶打满。战友生病的时候,不用他开口,我主动帮他值班站岗。
有一次一个战友住院,大家因为耽误训练没人主动去照顾,我就主动申请,大家都是离家的孩子,要是没人照顾,一个人在医院该多孤单。
我不怕苦不怕累,干得活多,心里却满足,我在医院照顾那个战友叫小白,我照顾他一个多礼拜。他亲切的喊我:卫哥。
后来,新兵营训练结束后,我和这个战友分到了不同的连队。但是他经常来看我,他家里寄来的东西,他都会主动去给我分享。
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零食,每次他都要跑来给我分一半,我说我品尝几个就行了,不需要给我那么多。
他每次生气的和我说:哥,你是不是嫌弃,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做的,不如买的好。
他的话让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赶紧说:兄弟,这都是你家人的一片心意,你给我多了,你吃的就少了。出门在外,那一口家乡的吃的,对你来说更重要。
他笑着说:我给你,我心情更高兴,你就别拒绝了,咱们能在部队成为战友和朋友,本身是缘分,你还帮过我,就是我的亲人,就别和我计较了。
我只好收下,从那之后,小白每次拿来的东西再分给我,我再也没有推辞过。
在部队那四年,我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生活很充实,大家的友谊很珍重,可能是世间美好的东西都短暂,所以总觉得部队的生活过得太快了。
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2哦也没碰见那个刘半仙嘴里的贵人,这让我更加肯定,算命不可信。
退伍前,大家休假的时候约好了去一起拍照留念。我和小白也约好了,那天我在宿舍等小白,过了约定的时间他一直没来。
我有些着急,战友们等不及我就自己先去了,我是怕小白忙完了来找我扑个空,就想着自己再等小白一会。
等到小白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好大一会,我们两人才出发去照相馆。我们两人一起拍了合影留念。
拍完照片,我本来想去西边逛逛,给父母带点吃食回去。但是照相馆不远处有个庙,恰好那天是庙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