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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陈兴民,今年54岁。

我爷爷是老一代的煤矿工人,他在离家一个300来里远的煤矿工作了一辈子。

奶奶在家拉扯着四个儿子。

我父亲是老大,下面一排溜三个弟弟。

爷爷在煤矿上是拿工资的人,在那个年代里还是比较吃香的,虽然爷爷下井干活非常辛苦,但是在村民眼里,奶奶家的日子过的是比较富裕的。

邻居们谁家来借个三元五块的,奶奶从来不会让人家空手回去。

我父亲当兵转业回来以后,在我们县的化肥厂上班。

二叔三叔跟着爷爷在煤矿上工作。

最小的四叔爱读书,其实四叔也只是比我大9岁而已。

那时候,四叔放了学的时候,我就跟在他身后,让他带着我出去玩。

可是四叔摆摆手,就把我赶出来了。他总是坐在奶奶家的那间小西屋里安静地学习,嫌我过去打扰。

四叔高中毕业之后考上了大学,是一所市立的专科学校。那时候能上专科就很厉害。

那个遥远的年代里,村里人基本上不知道大学还分专科和本科,他们只是羡慕地说老陈家的四儿子考上了大学。

那时候爷爷已经退休了,我记得四叔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爷爷高兴地眼里含着泪花,他说:“哎呀,我这四个儿子只有老四最有出息,他读书多,将来前途无量啊。”

四叔大学毕业以后,分到了我们县里的一个直属部门工作,当时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员。

那时候,我们家办理了农转非,我们都由农业户口转成了城镇户口。

我初中毕业之后,招工进了化肥厂,弟弟妹妹也通过招工考试,一个进了鞋厂,一个进了羽绒厂。

当时我们这里工厂的效益特别好,尤其是我妹妹的羽绒厂,冬天做羽绒服,出口的订单很多,他们的工资会翻倍地发,我记得有一次妹妹竟然发了880块钱,可把我惊呆了。

那是1990年呢,880块钱的工资,能买好多好多东西呢,好多人想都不敢想。

有一次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坐在一起。

我们都开心地说起自己的收入,我们在工厂上班的几个晚辈,基本上都能发到三四百块钱。

四叔坐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给大家端茶倒水,招呼大家吃饭。

我忍不住了,问他:“四叔,说你到底挣多少钱呢?你大学毕业有文凭,肯定挣的比我们要多呀。”

四叔不好意思地说:“你们没看到,刚才我一直不说话嘛,我那点工资呀,连你们的一半都不到。不过,我觉得工资也不少,我平时很节俭,吃单位食堂花钱不多,衣服很少买,也就是回老家给你爷爷奶奶买点东西。”

这时爷爷说:“老四呀,你不用觉得难过。此一时,彼一时,这世道谁能说得清呢?别看现在工厂里红红火火的,以后谁也不敢说永远能这样兴旺下去。”

“你在政府部门工作,看上去是清水衙门,但是这个社会的发展,还得靠有知识,有文化的人。现在,你就得耐得住寂寞。熬得住清苦,好好工作,不枉费国家对你的培养。”

爷爷毕竟是在外面工作了一辈子的人,再加上他退休以后在村里订了两份报纸,天天带着老花镜在那里读书看报,还经常听收音机,他了解国家大事,知道外面很多事,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因此爷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听了爷爷的话,四叔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爸,你说得非常对。虽然我工资不高,但是我觉得我的工作非常有意义,我虽然在办公室里就是跑腿或者写材料,但是我在普通的工作岗位上会脚踏实地,好好努力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当时我们在工厂里上班的这些人,对爷爷的话不以为然。

我们觉得我们的单位都是效益非常好的国营大厂,怎么会走向衰落呢?爷爷真是有些杞人忧天吧。

但是世事难料,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两年后,我们县里的这些国营工厂纷纷倒闭了,我们这些人都下岗了。

四叔的工作一帆风顺,仕途上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几年后,他干上了科长,不久又提拔了单位的副职。

我们知道四叔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就是靠他的努力和学识才有了这样的成就。

四叔做人谨慎,沉稳而又低调,再加上他又自学了本科,还出去进修了研究生,厚积薄发!

这样优秀的年轻干部,不提拔他提拔谁?

而我们下岗以后,日子就过得难多了。

我弟弟妹妹都在城里打工,我在城里打工几年,觉得也没有多少奔头,我就回到了村里。

我包了十几亩地,那些年我种过姜,也种过大葱和大蒜,运气好的时候,每年也能挣个七八万块钱。

由于我这个人身材高大,干活不疼力气,我在农村里也混得风生水起。

我把我们家的那所老宅子翻修了,盖起了一套二层楼房,算是在村里扎住了根。

四叔的工作越来越忙碌,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世,四叔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爷爷奶奶却一点也不会抱怨他。

爷爷说:“老四是国家的人,他是国家干部,肯定得先为单位里着想,咱是老百姓,可不能拖他的后腿。”

四叔给爷爷奶奶在家里安上了一部电话,他虽然不能经常回来,但是每天晚上打一个电话,这种问候是少不了的,他问问爷爷奶奶的身体,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爷爷奶奶总是报喜不报忧,即使身体不舒服,也不敢让四叔知道,怕影响他的工作。

四叔当了副县长,还是实职,按说手里的权利也不小了。

因此,我们这些亲戚总想去沾他的光,找他帮忙办事。

如果爷爷奶奶知道了,他们总会千方百计地给阻拦住。

爷爷说:“老四好不容易在政府部门谋了个差事,谁也不能给他抹黑,他要是不当官的话,难道你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吗?”

“我一辈子当煤矿工人,我从来不求情送礼找领导,本本分分地努力工作,挣一份工资就行了,我就不明白现在怎么有那么多歪门邪道啊?这个找关系,那个走门子,成什么风气了?”

有一年,我想跟着朋友一起做生意,去南方贩运水果,我买了一辆中型货车后,手里就没有钱了。

我打电话找四叔借钱,但是四叔说:“兴民,我不是故意打击你,你这个人心眼实诚,虽然你下岗以后在村里包地挣了一些钱,但是你不一定适合做生意,我劝你别走这条路,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吧,再说咱家祖祖辈辈除了种地的就是上班的,连个小商小贩都没有,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一下子对四叔有了成见,当了副县长,这点忙都不帮,我只好贷款做买卖。

一切如四叔所料,我血本无归,只好把车卖了还了贷款,一分钱没有挣到,我又回到了村里种地。

二叔家堂弟的小舅子在乡镇上班,想让四叔给帮忙说句话,调到城里工作。

大家都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四叔当了副县长,调个工作还是难事吗?(我们这些企业下岗的人,根本不知道体制内的一些规矩。)

堂弟提着两只大公鸡,拿着半袋子花生去了四叔家的时候,四叔不在家,四婶招待堂弟吃了饭。

当堂弟说明来意的时候,四婶面露难色地说:“我给你问问你四叔吧,但是我可不敢打包票啊,现在调动干部很难的,里面的手续非常繁琐。正常的工作调动可以,但是这种人情调动一般没有开这个口子的。”

四婶给四叔打了个电话,四叔一听,让堂弟接电话,他说:“我如果动用关系把你小舅子调到城里了,我就是犯了错误,如果我这样帮亲戚调动工作,那么大家都会效仿我的,这样不就乱套了吗?大家都知道乡镇生活艰苦,如果想走就走,那样还有谁愿意在乡镇工作呀?”

堂弟一听,气得把电话就撂下了,他不爱听四叔讲这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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